“一路辛苦了。我是金正日。”崔銀姬1978年1月在香港遭到绑架，踏上北韓土地時，迎接她的是一名穿著國防色夾克衫、一頭卷发的年轻人。当时，韩国到處傳揚著金正日臥病在床成為植物人的謠言，但金正日卻好端端地在碼頭上出現在韓國女演員面前，向她伸出了手。金正日五天後再次出現，並且開玩笑說：“在崔先生看来，我长得怎麼样？是不是很像個矮胖子啊？哈哈哈！”
▷金正日把自己身体的自卑感當作笑话來講，這種“自虐玩笑”，是他展示自己所擁有的巨大权力的自信的產物。当时，包括韩国在内的西方情报机关，几乎对朝鲜最高权力者的儿子一無所知。不到四十歲的金正恩已经掌握了所有权力机关，只要他一句话，间谍电影裏才會出現的“绑架剧”就成了公然的現實。他是實權派人物，一到晚上，就開“趴體”，把亲信们都叫在一起吃吃喝喝。
▷面纱後的金正日的真實情況，在8年后崔銀姬、申相玉夫婦逃離北韓后，才大白於全世界。這對夫妇录音的4盒磁带上还有金正恩說話的聲音。裏面还包括金正日像連珠炮一樣超過90分钟的自言自语。“不應該把男人带来。要诱惑申导演，需要什么呢？所以把崔先生請來了。”這就是金正日的荒唐自我正當化，所谓的文化交流需要申相玉，所以要利用崔銀姬。
▷崔銀姬、申相玉夫妇在1986年逃離北韓后，也只能在美国中央情报部安排的秘密居所過著隐居生活，1989年臨时回国後還被关在中央情报部接受调查。被绑架及其后的10多年流亡生活，直到老年，一直是她們深刻的傷害。崔銀姬在自传《告白》的结尾部分，把日益臨近的死亡比喻為另一次“绑架”。“也许这次被绑架的话，就永远回不来了。因为，这不是北方而是地球上並不存在的国度。”
李哲熙記者 klimt@donga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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