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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含真心的貴重禮物

Posted June. 13, 2017 07:15   

Updated June. 13, 2017 07: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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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爾新出現了街道型的地標。這就是利用首爾火車站,上個月改造完成的空中散步道“首爾路7017”。說起地標,人們很容易想起老遠就能看到的高層建築,但在環境和共用被掛在嘴邊的現在,卻出現了新的趨勢,任何人都能輕易接近的低臥的地標受到了關注。

 首爾路7017,不是拆除而是新生,不是行車而是步行,不是垂直而是水準,從這些方面來看,似乎體現了城市再開發的時代精神。但問題是,對於前來散步道的人們來說,除了給予新奇感以外,是否能給予更多的興致。因為,這條路上,並沒有內含任何故事。

 首爾路7017的樣板,是紐約的Highline。Highline在完工之前,其過程本身就是一個故事。Highline是橫貫曼哈頓、高出地面9米的貨物列車軌道。紐約市決定拆除這一已成為市中心醜八怪的線路,並於1999年舉行了公開聽證會。但令人意外的是,在本為拆除而開的聽證會上,萌發了保存的嫩芽。參加活動的兩名青年認為“拆了太可惜,”一致同意展開保存運動。

 他們舉行大大小小各種聚會,招攬支持者並籌集資金。他們提出了讓紐約市拆除決定無效的訴訟,提出公園化比拆除更具收益性的研究結論並得到了公務員們的支援。對於附近有不動產而反對保存的人,他們以保障其他地方開發權的方式予以成功的說服。2001年的9·11恐襲成了Highline保存運動的危機。但是,紐約市民們積極參加保留舊線路的運動,治癒了心理上的失落。歷經曲折,10年後的2009年6月,Highline公園奇跡般完工,千餘名紐約市民佩戴著“我拯救了Highline”的徽章,歡呼著“夢想在紐約成真!”

 與依靠草根運動成功的Highline公園不同,首爾路7017是由政府主導的自上而下式開發計畫。拯救Highline是深思熟議的延續。有值得保存的價值嗎?如果保存,派什麼用場呢?費用如何沖抵,命運由誰主宰?但是首爾市長樸元淳在2014年9月宣佈首爾火車站高架公園化計畫,600億韓元的工程一泄千裏,三年不到已告完成。

 設計首爾路7017的荷蘭人比尼·馬斯在國內媒體上稱,“(樸市長)沒有時間等待。他多次強調,執行力十分重要。其無法想像的快速,令我感到驚訝。”他表示,這一工程在海外要花10年時間,“為了在規定時間內完成,錯漏了不少地方。”

 因為“驚人的速度”,首爾市民錯過的部分,無法和這名外國人設計者感受的可惜相比。看到首爾路7017,又有幾個人會擁有“我拯救了它”的自豪感。路過的人們只會認為,“李明博建設了清溪川,樸元淳建設了首爾路,”對樸元淳夢想總統寶座的步伐感到好奇。重生比新建更難。因為利害關係更加複雜。首爾市民們失去了協調分歧達成一致的寶貴機會。

 城市的競爭力並不來自看起來像那麼回事的地標。只有在它的建造過程成為周邊居民生活的一部分,地標的完成給人們帶來成就感時,它才會成為宜居之地、別人眼中有魅力的城市。對於不管投入多少稅收,也要在任內完成一個體面的地標、留下姓名三個字的政治人,想轉述一句Highline主人公們留下的話:“(公共專案的)成功,越是歸功於更多人,就越能走上成功的大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