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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士山的伤口

Posted September. 12, 2018 07:57   

Updated September. 12, 2018 07:5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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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看着富士山长大的。无论是在家里,还是在街上和学校里,都能看到山,因此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富士山庄严的形象令人赞叹和尊敬,“因为太堂堂正正,反而是讨厌的象征”。他朝着那座山大发牢骚,在他宽阔的怀抱中长大。但不知从何时起,这座山开始显得与众不同。那是从他意识到自己是韩国人开始。从那时起,这座山就象征着“可恨的日本帝国主义和侵略祖国的军国主义”。曾经宽容、庄严的富士山,现在成了“否定、拒绝”的对象。对富士山的感情的分裂和创伤,就这样开始了。

他就是1988年以小说《游戏》获得第100届芥川奖的旅日同胞作家李阳地。他离开富士山来到韩国,努力学习和熟悉韩国语和韩国文化,并深深陶醉于伽倻琴和乡土舞蹈。不管怎么样,都想摆脱象征富士山的日本。但是,他越是否定富士山,越觉得“就像在背后辱骂有深恩于己的人一样,是一种奇妙的责怪”。悖论的是,他在来到韩国之后,才领悟到富士山已深深占据自己内。乱套了。包括《游戏》在内的小说都是这种混乱感情的告白。经过一次次苦思,他最终得出的结论是,不要否认“深藏在自己内心的日本”,而是要如实地承认。

离开看得见富士山17年后的某一天,李阳地来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村庄。富士山仍然以同样的面貌在同一个地方。他现在可以平静的心态吟味富士山的美丽了。而距离这一点,经历了17年。终于和长期折磨自己的分裂、两分的情绪实现了和解,才能做到这一点。治愈伤口的方法,在于接受原本存在的肯定精神。 文学评论家、全北大学教授